一直以来,中国的交通事故伤亡率居高不下。全世界每100辆汽车中,只有5辆悬挂中国车牌;而全世界每100个死于车祸的人中,却有25个中国人!和中国相比,美国汽车保有量(不是乘用车保有量)是中国的3倍,但每年死于交通事故的人数只有中国的一半。作为一个车轮上的国家,美国用什么来保障本国道路上的交通安全?我们不妨从美国的驾考、交通监管、交通法规以及警察的权力等方面来综合探讨这个问题。
美国驾考其实比中国更简单
我在中国和美国都考取了驾照,个人认为在中国考驾照的复杂程度远远高于美国。在美国考驾照只有两个内容,笔试和路试,我仅用了三天就拿到美国驾照。美国考照笔试试题难度和中国差不多,而路试就表面上看,比中国不止容易了一点半点。有人问我美国路试怎么考,我的回答是考官坐副驾驶,开车出去遛了一圈,途中只有一次靠边停车,然后挂倒挡退了5米左右,接着打左转灯从路边出来继续跑,跑到停车场就结束--就这么简单!
没有倒车入库,没有坡道起步,没有模拟隧道,没有模拟高速取卡……如果考试车型是手动挡,就算起步熄火10次也无所谓……如果让100个会开车的美国人来中国考科目二和科目三,挂掉的几率绝对是100%。
不过必须强调的是,美国考官不会在意你的驾驶技术,重点考核的是你的驾驶素养,例如在路口观察路况以及对交通标识牌的辨认,例如对于行人是否礼让等等。美国考官在路上不会给你过多的提示,只会不动声色在考卷上给你打分。在美国驾考时,曾经遇到一个补考的中国留学生,他和我说,他之所以上次被挂掉,就是因为在路过一个很宽的路口时,没有注意到20米开外有行人站在路边试图过马路,这在美国驾考中是个比压实线更严重的问题!对于大部分美国考官而言,考生压几次实线还能放过,但过路口时不看路况,看到路边有行人不停车,不礼让行人,是绝对不可饶恕的。
由于工作关系,我暗访了位于上海奉贤区的一个科目三考点。考点的出口是一座小桥,我站在桥边数次试图过桥,但所有的考试车辆均未停车直接驶过。如此也能理解为何有中国司机在斑马线上对行人鸣笛的龌龊之举了。
在暗访过程中,我还看到了考试结束之后考官和教练开车载着学院回去的时,所展现出来的种种违章行为--开车不系安全带,变道不打灯,斑马线上不让行人,超速……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,这会让车上的考生在潜意识上认定认为遵守交规只是为了考试,等到开车数年之后就可以像教官和考官那样开车了。如果说中国司机开车素质差是一种“蝴蝶效应”,那么中国的教练和考官绝对是“第一只蝴蝶”。
之前说了,中国驾考重技术,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,中国人至少在开车技术上比美国人要好呢?在中国高速路上开车的时候,我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:旁边车道上一辆车打着转向灯,在没有保证足够安全车距的前提下,紧贴着我的车身就强行变道了--别说人家没素质,人家至少打了转向灯。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才发现,这种情况不能被简单定义为中国司机素质低下,真实的情况是,大部分中国司机压根就不知道变道时如何保证安全车距,在美国人看来,这就是“不会开车”。
在中国的驾考中,对于如何安全变道是这样教育的:看变道方向一侧的后视镜,在不影响后方车辆行驶以及不违反交规的前提下下,打转向灯,然后完成变道。其实这是一个很模糊的主观概念--什么叫“不影响后方车辆行驶”?我曾经就这个问题在数年中问过不下百名司机,大部分中国司机的答案就是“凭感觉”,答对的人只有一个。
对于“变道前如何判断安全距离”,在美国的驾驶手册中写得很清楚:即超车后在后视镜中看到被超车辆的两个前灯,就可以向那一侧安全变道了。这个答案相当量化,在意义表达上要明确客观得多。除此之外,美国驾考中对于停车时车轮的朝向甚至是对一条狗的态度,都量化得很细。
从这一点上看,中国驾驶培训机制是不合格的,它很复杂,很严肃,但是并没有教会中国司机如何有素质地安全地开车。中国的驾考是应试教育,美国的驾考是素质教育和应用教育。对于中国车祸伤亡人数世界第一的现状,中国驾驶培训机制难辞其咎。